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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人的八十年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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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简介

本书的作者从个人经验出发,叙述了作者从农村到大学时代的生活、学习和精神历程,对“八十年代”思想文化和个人成长史作了独特的叙述,是思想史和个人精神史的另类写法。

目录

自序
上卷
 一、返回与逃离
 二、熟悉与陌生
 三、眺望与想象
 四、融入与隔膜
下卷
 一、昔我往矣
 二、人琴之戚
 三、书里书外
 四、初为人师
 五、天下公器
附录
答友人问

书摘插图

一、返回与逃离
 离开那座村庄,是我八十年代的开始。
  我现在要脱下皮鞋,重返我从庄前那条小道出发之前的日子。我发呆的时候常常幻想,幻想小时候在巷子里赤脚奔跑的声音,当我感觉脚掌和路面摩擦时,我知道我已经人到中年。我有时又觉得村庄像一条船,我站在河岸上,看着小船顺流而逝。追忆生长我的村庄,就像我坐在码头上等那条小船返回,船上坐着我的同伴和我熟悉的乡亲。让我恐惧的是,村庄那么模糊,关于我和它的记忆越来越少,如同庄前的那条现在已经变得浑浊的河一样,两岸停泊的船也没有我当年屁股下面的体温了。我要恢复自己的记忆,写作,只是一种可能。
我曾经把自己的失忆归咎于历史与现实的压迫。在青少年,我所有的努力,都是企图逃离村庄,这是一个遗弃和遗忘村庄的历史过程。以前,文明的路程是离开乡村,现在,文明的路程是返回乡村,这中间应当有太多的环节,但在成为一个城市里的知识分子后,我也和别人一样,省略了中间的环节。我至今不明白,同
一条路,往返之间为何有这么大的差异。我们这些乡村孩子,在那个年代最向往的是改变自己的身份,过早地认同了别人的身份和记忆。八十年代开始了,我和许多乡村的孩子一样,有了实现自己身份转换的过程。这个过程看起来只与一次考试有关,但它几乎是几代人煎熬的结果。从村庄中走出,也是一种反抗压迫,这是乡村孩子才能体会到的那种感觉。少年的我仰望乡村的天空,所见几乎都是茅草屋顶,而现在,太阳下的黑瓦红瓦不管风吹雨打,总是那样自在,可是,屋顶上已经很少有啄食和栖息的小鸟。改变的结果是复杂的。
在今天的种种论述中,乡村的我们被挤到了边缘,甚至被完全忽略。我在“我们”当中。二十多年来,我关注的是“他们”,而不是“我们”。记忆的讲述,在汉语写作中早已有了等级之分。在我读过的文本中,我们这一代六十年代出生的知识者,关于自我经验和记忆被压缩到最小的空间里去了,而乡村少年的经验和记忆则几乎是边缘化的。在公共经验之中,乡村青少年的经验付之阙如。我为此焦躁不安,特别是当我关于乡村的记忆越来越模糊,关于大学的印象越来越糟糕,关于城市的摩擦越来越深刻时。
坦率说,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去追忆和倾诉,从乡村重新出发,再返回大学校园。历史这根辫子早就被大家剪下来各自梳理。但我有自己的头发,而且也长得不短了,我有自己梳理的想法。我常常没想自己重新躺在田野里,头发中夹着碎泥和草屑。这个记忆是真实的,但它并不活在现实中。记忆为我制造了另外一种虚假的生活。
我现在重回自己的八十年代,也许过早,甚至好笑。不管怎样,我获得了一种叙述的自由,这个自南如同我在村庄前的河流中舒展身体。我和许多已经称为知识分子的人一样,这些年来包裹得太紧了。我想裸露自己。但这已经是没有快感的过程,甚至连叙述的快感也没有了。我现在只想用写作的方式清算自己,因为这些年来。我们总习惯清算别人。
当我在文本中试图重返故乡时,我觉得自己无能为力。我从心底里有些拒绝故乡,故乡也未全盘接受我。这种隔膜感我难以名状,有时甚至很糟糕。我发现,这多半应怪罪我,因为,三十年前我就有背井离乡的感觉了。是我想逃离那个村庄的,那个年代不想离开故乡的人肯定是狗日的。如有乡亲读到本书的这一部分,请宽宥我,一个你们看着长大的孩子。我在一九八一年就离开你们了,而在内心,渴望离开村庄的时间更早。我们彼此都生疏了,我和你,我和我们的村庄。
一九八一年,二十一岁那年,我终于离开村庄负笈江南念书,尽管学校不是我所期待的,但终究作为一个大学生上路了。从此,那个村庄在身后。
和现在的大学生比,我上大学的年龄显然大多了,但父母亲几乎还是把我当孩子,不知叮嘱我多少话。我提前一天前往县城,翌日大早坐车去苏州。出门的时候,母亲说,等你们回来过年。说“你们”,是因为大弟弟也是那一年去南京读书,兄弟仨,两个出去了,再过两年,小弟弟也出门读书了。
等我们回去过年,这一等就是半年。时间是熬过去的,不必说半年,更长也不是问题,在乡下最容易熬过去的就是时间。但跨过空间却很难,甚至没有什么可能。从江苏的东台到江苏的苏州,坐汽车是大半个整天,早上八点出发,下午三点到达。花这点时间不算什么,可父母亲就是不能轻易地从东台到苏州。那时,一张单程车票不到四块钱,这个数字不仅对父母亲,对我们村上的人来说,都是个不小的数字。八十年代初的苏北乡村虽然开始有了点生气,但贫困仍然伴着日出日落,没有止息。我到大学报到的当天夜间,同室的一个江苏如皋县的同学由他父亲陪着到了宿舍。他告诉我们,他父亲凌晨就起床了,骑自行车从如皋把他驮到了苏州。不坐汽车,省下了三块多钱。所以,读大学四年,很少有家长到学校来看自己的孩子,也很少有同学会在学期中间回家。我们都等着回去过年。
寒假终于放了。提前订票时我盘算了一下,如果坐车到县城,需要到表姐家住一宿,第二天才能同家,既折腾人家也折腾自己一夜;我索性买了去安丰镇的车票,到那里再转汽车,顺着安丰到时堰的公路,中途下车再走一段路,前后大约一个小时就能到家门口,坐在家里吃晚饭了。订好票,我写信给父母,告知自己返乡的日程。那些年的寒假短,二十天不到,而且放得晚,差不多到了腊月底。我到安丰镇时,小站的公路上挤满了人,我下车后的第一趟车怎么也挤不上了。又等了一个小时,从县城路过的汽车,在小站停了,门没开。卖票的工作人员和司机说了几句,车就开走了,车厢已经没有再上去一个人的空隙。这是最后一班。我提着一包行李,里面是带回来看的书,准备过年吃的一盒麻饼、两盒云片糕和半斤软糖。
我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,小站的人都走光了,我还站在那儿。三十里外的村上,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弟弟都在等我。我知道他们都在等我。但没有电话可以打给他们,说我没赶上汽车,说我不知怎么回家。小站周围的灯亮了,我熟悉的乡镇夜景逐渐恢复在我的视野之中。如果正常乘车,我现在应该在自己家的灯光下。这时,有个中年人推着自行车走到我身边,问我去哪儿,他可以送我。我问他要多少钱,他说快要过年了,就三块钱吧。我再问可不可以便宜点,他说不能够再便宜了,快过年了,工钱不一样。他还说,现在是回乡过年的高峰期,你即使等到明天早上,从县城过来的车也不一定会停下来,这里不是始发站,何况你在镇上旅社住下来又要花钱。我出去读了半年书,读了半年《现代汉语》,普通话仍然不够标准,但回到家乡时,一下子又没能很快恢复讲方言,踏自行车的人肯定判断我是在外面工作的,终究不肯还价。但我口袋里确实只剩下两块钱零几分,坐不起他的自行车。这人看我不吭声,就失望地走开了。
现在我已经记不清楚,我到底步行了多少时问,终于走到了村口,走到了家门口。凛冽的寒风最初还能穿过我的后背,便很快从脚底开始升温,背后逐渐有汗。我庆幸自己这学期没有钱买皮鞋,去苏州时我带了一双凉鞋、一双布鞋和一双球鞋。从苏州出发时我就脱下布鞋换了球鞋,我知道家乡刚下过雪。如果像现在这样到哪儿都穿着皮鞋,那天夜里我肯定走不了那么远的路。软软的鞋底贴着没有完全冻僵的地面,我始终快速地走着,我的膝盖知道半年的等待能否尽快地终止完全取决于我的步伐。我左右手不时换提背包,手累了就把背包搁在左右肩膀上。三三十里路。我在东头,父母亲在西头,等我走到村桥头,就到家了。
听到有人在桥南叫我的小名,然后又朝桥北喊:“厚平回来了。”是我大姨的声音。
“王尧回来了。”母亲在桥北说话了,她叫我的大名。
当我现在这样叙述一九八二年初回家过年的情景时,依然记得自己心中不仅有对村庄的惦念,也有终于走出村庄的兴奋甚至荣耀。那时的内心,关于自己、村庄和未来的想象尚未成为后来常有的“现代化叙事”的一部分。
 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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