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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A Cup的女人(新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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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推荐
爱人是很卑微的,很卑微的,如果对方不爱你的话。爱情本来就是含笑饮毒酒。

内容简介
这一次,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为我出版一套六本的《张小娴小说精选集》,收录了我十六本小说,它们是:《面包树上的女人》(收录《面包树上的女人》《面包树出走了》)、《三个ACUP的女人》(收录《三个A CUP的女人》《再见野鼬鼠》)、《荷包里的单人床》(收录《荷包里的单人床》《三月里的幸福饼》《雪地里的蜗牛奄列》)、《蝴蝶过期居留》(收录《那年的梦想》《蝴蝶过期居留》《魔法蛋糕店》)、《我们都是丑小鸭》(收录《我们都是丑小鸭》《刻骨的爱人》《流波上的舞》)、《情人无泪》(收录《卖海豚的女孩》《离别曲》《情人无泪》)。
  这些都是我这些年比较喜欢的作品,应该可以一慰大家的“相思之苦”。未来的一年,我会有更多时间回到内地工作,找写书的题材和灵感。我希望可以游走中国每一个城市,也让这些城市的风光和故事在我心里游走。

作者简介
张小娴,她相信承诺,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;漂亮的衣服、美味的食物、男人的诺言。她找寻幸福,然后发现:失望,有时候,也是一种幸福。因为有所斯待,才会失望。遗憾,也是一种幸福。因为还有令你遗憾的事情。她追寻爱情,然后发现:爱,从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。

目录
三个A Cup的女人
 第一章 女人与胸围同在
 第二章 雪堡的天空
 第三章 倒退飞的鸟
 第四章 情人眼里出A级
 第五章 你还爱我吗
 第六章 我会永远等你
再见野鼬鼠 
 第一章 三十三罐空气 
 第二章 七十个夏天
 第三章 含笑饮毒酒
 第四章 天使的头发

书摘插图
第一章 女人与胸围同在
我时常想写一个关于胸围的故事,主角是一个胸围,由它亲自叙述这一百多年来的沧桑历史。中国女人从前用肚兜,胸围是西方产物。十九世纪时,富有人家的小女孩用帆布、鲸鱼骨、钢丝和蕾丝制造胸衣。这种胸衣将女人的身材变成沙漏形,长期穿着胸衣的女人,内脏会受到破坏。一八八九年,巴黎一名胸衣制造商Hermine Cadolle女士发明了世上第一个胸围——一种束缚胸部而不需同时束缚横膈膜的衣物。
那时的胸围,虽然不用束缚住腹部,但仍然是一件“庞然大物”。一九一三年,纽约名媛Caresse Crosby叫女佣将两条手帕缝在一起,再用粉红色的丝带造成肩带,变成轻巧的胸围。内衣制造商华纳公司用一千五百美元向她买下专利权,大量生产,成为现今胸围的雏形。一九三五年,华纳公司发明乳杯,由A杯至D杯,A最小,D最大。一九六。年,是胸围的“文化大革命”,妇女解放分子焚烧胸围。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,时装设计师让女人把胸围穿在外面,胸衣的潮流又回来。做隆胸手术的人数在各项整容手术中排行第二。女人与胸围同在。
我的第一个胸围不是我自己的,是我妈妈的。一天,妈妈跟我说:“周蕊,你该戴胸围了。”因为提不起勇气自己去买胸围,所以我偷偷用了妈妈的胸围。那个胸围是肉色的,两个乳杯之间缝上一朵红花。我自己拥有的第一个胸围是向街上的流动小贩购买的,他是一个男人,用手推车推着胸围在闹市摆卖,数十个胸围堆成一个个小山丘,场面很壮观。
我现在是一个内衣零售集团位于中环总店的经理,这间店专门代理高级的法国和意大利名牌内衣。这段日子所遭遇的故事告诉我,女人的爱情和内衣原来是分不开的。
我工作的总店位于中环心脏地带一个商场的二楼,这里高级时装店林立,租金昂贵。除了我之外,还有两名店员:二十六岁的安娜和三十八岁的珍妮。安娜是个十分勤快的女孩,缺点是多病,经痛尤其厉害,脸色长年苍白。珍妮是两子之母,是公关能手,跟客人的关系很好,体健如牛,与安娜配合得天衣无缝。安娜和珍妮还有一个好处,安娜只有九十磅,珍妮有一百五十多磅,她们的体形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一位进来的客人的自卑。
高级胸围有一个哲学,就是布料愈少愈昂贵。布料愈少代表愈性感,性感而不低俗是一种艺术。一个女人能够令男人觉得她性感,而不觉得她低俗,便是成功。聪明女人懂得在性感方面投资,因此我们的货品虽然昂贵,却不愁没有顾客。
我们主要的顾客是一批高收入的职业女性,那些有钱太太反而不舍得花钱,我见过一个有钱太太,她脱下来的那个胸围,已经穿得发黄,连钢丝都走了出来。女人嫁了,便很容易以为一切已成定局,不再注意内衣。内衣生意最大的敌人,不是经济不景气,而是婚姻。刺激内衣生意的,则是婚外情。
这天,差不多关店的时候,徐玉来找我,店外经过的男人纷纷向她行注目礼。她是意态撩人的三十六A。
“周蕊,你有没有铅笔?”徐玉问我。
“圆珠笔行不行?”我把一枝圆珠笔递给她。
“不行,要铅笔。”徐玉说。
我在抽屉里找到一枝铅笔,问她:“你要写什么?”
“我刚刚拍完一辑泳装照,导演告诉我,拿一枝铅笔放在乳房下面,如果乳房压住铅笔,便属于下垂。”
我认识徐玉不知不觉已有三年,那时我在设计部工作,徐玉来应征内衣试身模特儿。她的身材出众,身高五英尺五英寸,尺码是三十六、二十四、三十六,皮肤白皙,双腿修长,穿起内衣十分好看,我马上录取了她。自此之后,我们时常贴身接触,成为无所不谈的朋友。我曾经精心设计了几款胸围,向我那位法国籍上司毛遂自荐,希望他把我的作品推荐给总公司,他拒绝了。徐玉知道这件事,邀约我的法国籍上司吃饭,向他大灌迷汤,极力推荐我的作品,他终于答应把作品送去总公司。这件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。可惜,总公司那方面一直石沉大海。
“怎么样?你的乳房有没有下垂?”我问她。
“幸好没有。”她满意地说。
“大胸不是一件好事。”我吓唬她,“太重的话,会下垂得特别快。”
“我认为导致女人乳房下垂的,不是重量,也不是地心引力。”徐玉说。
“那是什么?”我问她。
“是男人那双手。”徐玉叽叽地笑,“他们那双手,就不能轻点儿。”
“我想买一个新的胸围。”徐玉咬着铅笔说。
“你上星期不是刚买了一个新的吗?”我问她。
“不要提了,前几天晒胸围时不小心掉到楼下的檐篷上,今天看到一只大鸟拿来做巢。”
“那可能是全世界最昂贵的鸟巢。”我笑着说。
“那只大鸟也许想不到在香港可以享受一个法国出品的蕾丝鸟巢。”徐玉苦笑。
已经过了营业时间十分钟,我吩咐珍妮和安娜先下班。
“你要一个什么款式的?”我问徐玉。
“要一个令男人心跳加速的。”她挺起胸膛说。
“索性要一个令他心脏病发的吧!”我拿了一个用白色弹性人造纤维和蕾丝制成的四分之三杯胸围给她。四分之三杯能够将四分之一乳房露出来,比全杯胸围性感。我拣的胸围,最特别的地方是两个乳杯之间有一只彩色的米奇老鼠,性感之中带点纯情。
“很可爱。”徐玉拿着胸围走进试衣室。
我去把大门锁上。
“穿好了,你进来看看,好像不可以全部放进去。”徐玉从试衣室探头出来。
  “怎么样?”我看看徐玉。
 她沮丧地对着镜子。
 “我好像胖了,刚才穿泳衣的时候已经发觉。”
 她穿上这个胸围,胸部完美无瑕,两个乳杯之间的米奇老鼠好像快要窒息,我真的埋怨我妈妈遗传给我的是三十四A而不是三十六A。
 “你弯下身。”我说。
 她弯下身来,我替她将两边乳房尽量拨到前面。
 “应该是这样穿的。谁说放不进去的?刚好全部放进去。”
 “你常常这样帮别人的吗?”她问我。
  “这是我的职业。”
 “幸而你不是同性恋。”
 “同性恋者未必喜欢你这种身材呢,太夸张了!”
 “我就要这一个,员工价啊!”
 “知道了。”
 “糟糕!”她突然尖叫,“我忘了买杂志。”
 “哪一本杂志?”
 “《国家地理》杂志。”
 “你看这本杂忠的吗?”
 “是宇无过看的,糟了,书店都关门了。他写小说有用的。”
 宇无过是徐玉的男朋友,他在一家报馆当编辑,同时是一位尚未成名的科幻小说作家。宇无过是他的笔名,他的真名好像也有一个宇字,可是我忘了。
徐玉喜欢在人前称他宇无过,她很崇拜他,她喜欢骄傲地说出“宇无过”这三个字,她深信“宇无过”这三个字,在不久的将来便会响当当。我觉得宇无过这个笔名真是太妙了,“乳无过”,就是乳房没有错。
“陪我去买杂忠。”徐玉着急地说。
“这么晚到哪里找?”
“到哪里可以买得到?”徐玉倒过来问我。
“这个时候,中环的书店和书摊儿都关门了。”
“出去看看。”徐玉拉着我,“或许找到一家没关门的。”
“我要负责关店,你先去。新世界大厦横巷有一个书报摊儿,你去看看,或许还有人。”
  徐玉穿着三英寸高跟鞋飞奔出去。
  二十分钟后,我到书报摊儿跟她会合,她懊恼地坐在石级上。
  “收档了。”她指着书摊儿上的木箱。所有杂志都锁在两个大木箱里。
  “明天再买吧。”
  “杂志今天出版,我答应过今天晚上带回去给他的。”
  “他又不会宰了你。”
  徐玉突然抬头望着我,向我使了一个眼色。
  “你猜木箱里会不会有那本杂志?”
  “你想偷?”
  “不是偷。”她开始蹲下来研究木箱上那把简陋的锁。
  “我拿了杂志,把钱放在箱里,是跟他买呀!”徐玉把皮包里的东西倒出来,找到一把指甲锉,尝试用指甲锉撬开木箱上的锁。
  “不要!”我阻止她。
  “嘘!”她示意我蹲下来替她把风。
 我的心跳得很厉害,我不想因为偷窃一本《国家地理》杂志而被关进牢里。
徐玉花了很长时间,弄得满头大汗,还是无法把锁解开。
“让我试试。”我看不过眼。
“你们干什么?”一个穿着大厦管理员制服的男人在石阶上向我们叱喝。
徐玉连忙收拾地上的东西,拉着我拼命逃跑,我们一直跑到皇后像广场,看到没有人追上来,才敢停下。
“你为了他,竟然甘心做贼,你还有什么不肯为他做?”我喘着气骂她。
徐玉望着天空说:“我什么都可以为他做。我可以为他死。”
我大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很久没有听过这种话了,实在很感动。”我认真地说。
“你也可以为你的男人死吧?”
“可是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为我死。”
“我有一种感觉,宇无过是我最后一个男人。”
“你每次都有这种感觉。”
“这一次跟以前不同的。我和宇无过在一起两年了,这是我最长的一段感情。我很仰慕他,他教了我很多东西。他好像是一个外星人,突然闯进我的世界,使我知道爱情和生命原来可以这样的。”
“外星人?又是科幻小说的必然情节。你相信有外星人吗?”
“我不知道。宇无过是一个想象力很丰富的人,跟这种男人在一起很有趣。”
“谈情说爱,谁不需要一点儿想象力?买不到《国家地理》杂志,你今天回去怎样向他交代?”
“幸而我今天买了胸围。”
“胸围可以代替《国家地理》杂志吗?”
“当然不可以。”徐玉说。
“那就是呀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她把刚才买的胸围从皮包里拿出来,摆出一副媚态,“今天晚上,只要我穿上这个胸围,肯定可以迷死他,使他暂时忘了杂志的事。”
我见过宇无过几次,他长得挺英俊,身材瘦削,爱穿衬衣、牛仔裤、白袜和运动鞋。我对于超过三十岁,又不是职业运动员,却时常穿着白袜和运动鞋的男人有点儿抗拒,他们像是拒绝长大的一群。宇无过的身形虽然并不高大,但在徐玉心中,他拥有一个很魁梧的背影。宇无过说话的时候,徐玉总是耐心倾听。宇无过在她面前,是相当骄傲的。因此使我知道,一个男人的骄傲,来自女人对他的崇拜。
徐玉和宇无过相识一个月之后便同居,徐玉搬进宇无过在西环的房子。别以为写科幻小说的人都是科学迷或电脑迷之类,宇无过既不是科学迷,对电脑也一窍不通,他真正是闭门造车。
我不是宇无过的读者,我不怎么喜欢看科幻小说。宇无过出版过一本书,销路不太好,徐玉埋怨是那家出版社规模太小,宣传做得不好,印刷又差劲。
“去看电影好不好?”徐玉问我。
“这个星期的三级片我们都看过了。还有.女子看的吗?”
“还有一部没有看。”
看三级电影是我和徐玉的消遣,自从去年年初看过一部三级电影之后,我们经常结伴去看。三级电影是最成功的喜剧,任何喜剧都比不上它。那些健硕的男人和身材惹火的女人总是无缘无故地脱光衣服,又无缘无故地上床。我和徐玉常常在偌大的戏院里捧腹大笑。
两个女人一起去看三级电影,不可避免会引起其他人的奇异目光,但这正是我们看电影的乐趣之一。男人带着负担进场,希望那部三级电影能提供官能刺激,可是女人看这种电影,心情不过像进入游乐场内的鬼屋,寻求刺激而已。
戏院里的观众寥寥可数。我和徐玉把双脚搁在前排座位上,一边吃爆米花,一边品评男主角和女主角的身材。
“这个男人的胸肌真厉害。”徐玉说。
我依偎着徐玉,默默无言。
“又跟他吵架了?”徐玉问我。
“他不会跟我吵架的。”我说。
从戏院出来,我跟徐玉分手,回到中环我独居的家里。我的家在兰桂坊附近一幢六层高没有电梯的大厦里。我住在二楼,房子是租回来的,面积有六百英尺。一楼最近开了一间专卖蛋糕的店,老板娘姓郭,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印尼华侨,徐娘半老,身材有点儿胖。她在印尼出生和长大,嫁来香港,说得一口流利的广东话。她做的蛋糕跟本地做的蛋糕不同,她用奶油来做蛋糕。
“奶油蛋糕是最好吃的。”她自豪地说。
她做的蛋糕颜色很漂亮,我就见过一个湖水蓝色的蛋糕,那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蛋糕。
她的蛋糕店不作宣传,主要是接受订单,但口碑好,一直客似云来。每一个蛋糕,都是郭小姐亲手做的。每天早上起来,我几乎都可以嗅到一阵阵蛋糕的香味,这是我住在这里的一笔花红。
蛋糕店每晚八点关门,今天晚上我回来,却看到郭小姐在店里。
 “郭小姐,还没有关门吗?”
 “我等客人来拿蛋糕。”她客气地说。
 “这么晚了,还有人要蛋糕?”
 这时候,一个中年男人走进蛋糕店。
 郭小姐把蛋糕交给那个男人,跟他一起离去。
 那个人是她丈夫吗?应该不是丈夫,她刚才不是说客人的吗?她会不会以蛋糕做借口,瞒着丈夫去偷情呢?那个中年男人样子长得不错。郭小姐虽然已经中年,但胸部很丰满,我猜她的尺码是三十六B(这是我的职业本能)。
我跑上二楼,脱掉外衣和裤子,开了水龙头,把胸围脱下来,放在洗手盆里洗。我没有一回家便洗内衣的习惯,但这天晚上天气很热,又跟徐玉在中环跑了几千米,回家第一件事便想立即脱下胸围把它洗干净。这个淡粉红色的胸围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胸围。我有很多胸围,但我最爱穿这一个。这是一个记忆型胸围,只要穿惯了,它习惯了某一个形状,即使经过多次洗涤,依然不会变形。我不知道这个意念是不是来自汽车,有几款名厂汽车都有座位记忆系统,驾驶者只要坐在驾驶座上,按一个键,座位便会自动调校到他上次的位置。我认为记忆型胸围实用得多。但记忆系统不是我偏爱这个胸围的主要原因,我第一次跟唐文森玉帛相见,便是穿这一款胸围,他称赞我的胸围很漂亮。穿上这个胸围,令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。
唐文森今天晚上大概不会找我了。
清晨被楼下蛋糕店的蛋糕香味唤醒之前,我没有好好睡过。今天的天色灰蒙蒙的,一直下着毛毛细雨,昨天晚上洗好的胸围仍然没有干透,我穿了一个白色的胸围和一袭白色的裙子。这种天气,本来就不该穿白色,可是,我在衣柜里只能找到这条裙子,其他的衣服都是皱的。
经过一楼,习惯跟郭小姐说声早安,她神情愉快,完全不受天气影响,也许是昨天晚上过得很好吧。
走出大厦,唐文森在等我。他穿着深蓝色西装,白衬衫的衣领敞开了,领带放在口袋里,他昨天晚上值夜班。
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我故意不紧张他。
“我想来看看你。能不能和我一起吃早餐?”
“你不累吗?”
“我习惯了。”
看到他熬了一个通宵的憔悴样子,我不忍心拒绝。
“家里有面包。”我说。
我和森一起回家,然后打电话告诉珍妮我今天要迟到。
我放下皮包,穿上围裙,在厨房里弄火腿三明治。
森走进来,抱着我的腰。
“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吗?”我问森,我是故意刁难他。
森把脸贴着我的头发。
“你从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去了哪里。”我哽咽。
“我信任你。”森说。
“如果我昨天晚上死了,你要今天早上才知道。如果我昨天晚上跟另一个男人一起,你也不会知道。”
“你会吗?”
“我希望我会。”我说。
如果不那么执迷地只爱一个男人,我也许会快乐一点儿。爱是一个负担。唐文森是一家银行的外汇部主管,我们一起四年了。认识他的时候,我不知道他已经结婚。他比我大十岁,当时我想,他不可能还没有结婚,可是,我依然跟他约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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